6月21日,在连续经历了第25次化疗后,蔡震生拖着极度疲惫的身体,在丈夫邵永刚的陪伴下,从省立医院回到安徽省含山县铜闸镇太湖村东庄村民小组的家中。

  白天的她头脑昏昏沉沉,深夜躺着床上,她又非常清醒,刚刚患病时的“那个愿望”让她重新思考,终于下定决心。

  6月22日一大早,她在儿子邵裕华以前上学的练习本上郑重写下申请书。这是继2000年4月写下入党申请书后,她的人生第二份“申请书”。

  蔡震生的人生第二份“申请书”。

  “我是一个普通的农民,也是一位中国共产党员。自从2016年生病患有卵巢癌,社会上对我帮助人很多,当地政府每年都来慰问看望我,我有个愿望就是过世后将眼角膜无偿奉献,为我国医学教育科学研究提高疾病防治,贡献自己最后一份力量。帮助角膜病患者重获光明的遗愿,纵然自己走向黑暗,也要帮助他人找到光明。申请人:蔡震生”

  1975年3月,蔡震生出生在庐江县城南,那时候关于大地震的传闻,让她的名字有了浓浓的时代痕迹。2016年7月,蔡震生人生的“地震”突如其来。当时在安徽省巢湖市某商场上班的她,经常感觉右下腹部莫名地疼痛。到巢湖市人民医院一检查,发现卵巢上长有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包块,需要尽快手术。

  2016年7月18日,蔡震生接受了患病后的第一次大手术,原来准备的是微创手术,进入手术室已经麻醉后,医生发现癌细胞已经转移,赶紧把邵永刚喊进手术室,商量了一下,还是把妇科、外科两个手术一起做。手术后原计划要休息一周才能下床,要强的蔡震生第五天就下了床,扶着墙锻炼走路。蔡震生说:“我就是要拼一把,看看能不能战胜病魔。”

  2017年6月30日,蔡震生体内的癌细胞转移到大肠上,当天在省立医院进行了第二次大手术,手术从上午10时一直做到21时,除了把转移的癌细胞摘除外,还切除了18公分大肠。

  蔡震生(左)和丈夫邵永刚平静地在一起,她希望相关部门能尽快帮助她办好相关捐赠手续。

  在省立医院住院期间,蔡震生见到了太多的癌症患者,特别是一些7、8岁的小孩子,在化疗时撕心裂肺的哭叫,让她揪心不已。自己穿刺、手术、化疗时都没有哭出声来,但是她却一次次为这些孩子伤心流泪。她也第一次萌生了离世后捐献器官的想法。她悄悄地把想法告诉唯一可以倾述的人——丈夫邵永刚。想了好久,邵永刚说:“我支持你,因为你是共产党员。捐献后,你的身体虽然不完整了,但是更有意义了。”

  1995年,蔡震生嫁到含山县铜闸镇太湖村东庄村民小组,2000年年初,性格开朗、善做群众工作的她当上太湖村妇女主任,从事计划生育工作,并取得很好的成绩,受到镇村干部和群众的肯定。很快,她就向村党组织提交了人生第一份申请书——入党申请书,2002年4月,她光荣地成为一名共产党员。

  蔡震生患病后,铜闸镇、太湖村和她的亲戚朋友都给予无私的帮助,村里为她办理了低保,亲戚朋友为她筹集资金,给她战胜困难的勇气,让蔡震生一次次地深受感动。

  然而,病魔并没有消停,反而继续肆虐。2018年下半年,癌细胞转移到肝部,饱受病痛折磨的蔡震生拒绝了医生再次手术的安排。蔡震生说:“一年一个大手术,我的身体受不了。还有就是高额的手术费用,前后花费已经快60万了。丈夫为了照顾我,几年都没有出去找事情干,如今家里负债累累,见到亲戚朋友都感觉不好意思。”

  手术不想再做,但是化疗还在继续。到2019年6月下旬的这次化疗,蔡震生已经做了25次。蔡震生说:“每次化疗,短短几天时间,2次输液,还要吃84粒化疗药,我感觉意志力没有以前那么坚强了,现在真的抗不下来了。”

  在蔡震生写了捐献器官的申请书后,在合肥财经学院读大三的儿子邵裕华回到家中,她把捐献的想法第一次和儿子进行了沟通。邵裕华说:“老妈,你真勇敢,也很伟大。自己身体这样了,还在想着帮助别人。”过了几天,邵裕华在给妈妈的短信中说:“妈妈,如果你的眼角膜能捐献出去,你就是离开了,说明你还活着。”

  蔡震生说,刚刚生病时,自己还想捐献肝脏、肾上腺等器官,现在有用的、能捐献的只有眼角膜了。她和丈夫邵永刚希望,相关部门能主动和她联系,尽快帮助她办好相关捐赠手续,不让她最后的愿望落空。(田斌锋 宋艺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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