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来越多的人来到黄山脚下,带着不同的故事,也创造新的经典。(文/小西 图/ @镜录视觉)

与每扇窗前都能仰望的那座山——黄山相比,碧山、南屏或东田,都是太不起眼的名字。如果不是因为一场“民宿运动”的异军突起,它们也许会永远安分守己地做一个黄山脚下最寻常的村落,所有花开花落,良辰美景,都只在美院学生的画布上宁静上演,不为外人知,也不与外人道。

推开窗,便敞开了心扉。忽如一夜,新老村民们开始了热热闹闹的迎来送往。艺术家们接连到来,知识分子以艺术和文化的方式介入乡土生活,新乡村建设的实践以每个参与者独有的节奏铺陈开来,各自为营,而又惺惺相惜。民宿接二连三地破土而出,是这一切的发端。

到底,人是需要有个窝的。

张昱加入民宿群体的时机,没有早一步,也没有晚一步,对她自己来说,一切都刚刚好。一年前,她辞掉了被人艳羡的稳定工作,成为徽州民宿“东田别野”的大BOSS,人称“野掌柜”。

简单说吧,像她那么“飒”的人,确实也只宜于“野”生“野”长。

她眼中最大的危机,是“一眼能看到头”的人生。而田野是无边无际的,你永远猜不出那些曲里拐弯的羊肠小道会通往什么样的终点。每一种可能性,都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去试验。

做村官时,张昱种过田,她知道农人的辛劳,相信所有的破土而出都基于内在积蓄的力量,于是在看似“风光”的转型后,便投入了接地气的劳作。徽州老宅虽然美观并具有历史价值,却因年久失修而阴暗潮湿,且没有完备的卫生设施,早已不适合现代人居住,拓荒者曾面对多少棘手问题与绝望时刻,其间甘苦不常提及。

两栋百年古宅被命名为“七号”和“八号”。客房内的“在野须知”上对它们的前世今生有着清晰的说明:“七号”在原址上修复而成,换掉了破损的梁柱,修补了倒塌的地方,并在原有的建筑规制上做了一些功能区的调整。“八号”则是利用古建筑的榫卯结构,修缮而成。

赤手空拳的“野掌柜”,像燕子衔泥一样,一根筋地垒起了一个窝,属于自己,也属于“野”味相投的人们。两栋老宅各有千秋,“七号”是气味的诗人,身处其间,时刻沉醉于花窗、木门、竹帘和箱柜齐力散发的原木清香中,偶然有又香又白的茉莉花闯入其中,毫不违和。而“八号”俨然光线的歌者,每一扇窗都直面田野,直面光阴流动的盛宴:日出,浮云朵朵从天际直奔,逼向眼前;夕阳,一点一块一片速度点染开来,染红天空。

从私生活到公共生活的过渡,由一道回廊、一排书架或一壶好茶来悄悄完成。卧房被“精心”地安排在庭院深深或拐角“不经意”处,保证了必要的私密性,而曲径通幽处,享用早餐时竟能惊喜地发现连接两栋房子的近道。7号是保留了原来的徽州独有的天井,8号是封了天井营造了公共空间,乡亲们和路过的旅人常来常往,建造民宿的过程,也是从私生活到公共生活的心路历程。多少都市人在喧嚣中寂寞着,而田野间的他们玩得正“野”,品尝精酿啤酒,分享流浪歌手带来的音乐,或只是显摆两句“神来之笔”。

筑巢,是一切梦想可以延伸的前提。燕子和张昱心有戚戚焉。于是别野最大的生存危机,是与燕子家族的“暗战”,目前仍在寻求一种和平相处的折中之道。她眼中的民宿行业,也没有什么岁月静好,“新陈代谢太快,转眼就会落伍。”但显然,忙忙碌碌的“野掌柜”享受着这种让人兴奋的危机感,挨过无助无眠,换得身心归宿,平心静气地面对波折,在现实的“茧”中继续诗意的工作。最好的设计莫过于此。

读一本好书的快乐,放眼青山绿水的喜悦,和朋友间爽朗的交流,最美好的生命感受莫过于此。更何况,这每一扇古老的窗子,都在打开一个新的世界。

《徽州民宿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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